Monday, August 29, 2011

成惠的世界 Critique

(違う言語で書くと考え方が微妙に変わったかもしれませんが、内容は後々書きとほぼ同じ……はず)

今天有人要把地球改造成沒有兵器、沒有戰爭、沒有飢餓、沒有絕症的樂園,你要不要?
相信會說「不要」的人不多,那為什麼故事裡幾乎所有人都拼命要阻止第四御柱?

合星國要抓黑蛇是為了利益(戰力或科技),銀連順著密約出兵是為了權力
(維持對地球的控制,扼殺剛甦醒的黑蛇)
其他人可能是反射性地想「保護地球」,尤其是狀況不明的時候:
黑御柱沒有泰特菈的高度機能,只是本能地復述她的使命而已。

但這些不該是唯一考量,尤其是見到了甦醒的第四御柱的成惠跟和人。
更何況,要拯救全人類是不是非拆地球不可也許還能商量。
和人跟成惠聽到「異文明接觸必起衝突」後的抗議同樣也只是反射:
是不知道有沒有到100%,但成惠的世界的確是個戰爭衝突不斷的世界,
連成惠都是因為異文明之間戰爭不斷才出生的:不然的話名越大佐不會跟成惠爸離婚,成惠爸也不會到地球來。
當然,要不是因為捕蛇作戰,第四御柱也不會完全蘇醒,成惠跟和人也不會在那邊跟陌生的養女哈啦。

哈啦的結果是第四御柱想起了她身為「泰特菈」的一切,
在成惠跟成美的背景與「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」的說明下出現系統錯誤…
「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」是優蘭跟托薩克道別時說的話,不知道為什麼和人也知道。
但優蘭、托薩克、和人,都是底下的人的視點,
只看到了御柱動手排除了舊Avalon的軍隊啓程,沒看到Avalon入侵御柱中心,明顯以御柱為敵,
「不會放棄能居住的星球」即使是香奈花的歷史圖鑒,想來也是人類的觀點,未必會為御柱說話。

「不對!要實現的話應該化為星球,沒有悲傷的樂園…」

第四御柱再度陷入了混亂,這次一方面是因為人類那半的泰特菈醒了,一方面是因為成惠跟成美媽媽的事。
而成惠的反應…。說真的,看到女兒精神錯亂,身在開始崩壞的星船,一般來說不會先從長篇論述開始吧?
光就一句話「只是一個個體的悲劇」就猜到是媽媽的事,這自我意識過剩還是邏輯跳躍也未免過頭了些…

接受已發生的事基本上沒有錯,但對泰特菈來說其實也是有限度的。
「即使能自由選擇世界,強到沒有人會死(能保護所有人),悲傷的事也絕對不會減少/消失…」
則只能說是悲觀消極的病態,而且成惠根本沒有立場對泰特菈說這樣的話:
泰特菈曾用御柱的力量對付貝魯卡,算起來成惠也是被御柱保護過。
更糟的是這一否定御柱的raison d'être(存在的意義),連成惠熟識的泰特菈都一併否定了:
成為「保護大家的星船」本來就是泰特菈的心願與初衷,成惠有注意的話聲稱
「生命的救贖就是御柱的幸福」的第四御柱其實也沒那麼陌生。
就成惠視點來看,她提到了選擇世界的能力代表她不是狀況外,多少有問過泰特菈的事,
很可能也知道11卷泰特菈完全把自己當「被製造的機械」的自我認同。
而對機族來說精神上的問題跟物理的破壞同樣致命,成惠不可能預知御柱會不會完全壞掉,
也不可能預知人類跟機族的泰特菈能不能分開。她看到的後果剛好相反,
御柱的部份被破壞的泰特菈是成惠親自照顧的。除非她真的是一家子全犧牲了也要確保地球維持原狀,
不然她的舉動完全不合理,而成惠又不是那種個性的人,11卷還說過完全相反的「名言」
(地球什麼的宇宙戰爭一開打只是粒灰塵沒什麼喜歡還是討厭的啦~!?)

成惠該做的不是否定御柱,把「她」推下懸崖,而是肯定她熟識的女兒,用力拉她一把:
要來個什麼嘴對嘴法式深吻震撼教育也沒關係,成惠應該相信泰特菈能善用御柱的力量救助或保護人類。
說真的,機械的第四御柱的手段雖然激烈了些,從全體人類的角度來看應該算是好事。
第四御柱會因為成惠的事而故障或崩壞,相信也能為了成惠強行修復。即使沒那麼順利舊版的黑船垮掉也沒關係,
剛好給銀連艦隊一個下台階...

原作本篇的結果是御柱失去了(記憶結晶的對蛇)結界,遭到白蛇入侵。
白蛇的正職是深次元資料庫其實從人類視點來說不代表什麼,重點是白蛇的舉動是否有利於人類。
異文明接觸至少是經常帶來衝突,沒有抑止力下盲目地連接眾星的文明未必是好事,
至少需要像御柱的黑蛇這樣的存在協助維和與平衡。白蛇用綠日エミヤ的外表說
「妳的力量已經變得太強只會為世界帶來恐怖…」簡直就是對綠日青日全體御柱的侮辱,
不管是人類還是機械的泰特菈都該用力巴下去才對:除了後來叛變的青日三賢者,
綠日人青日人一直都敬重著她們的御柱大人,綠日的御柱甚至已經盡可能地保護一切生命,
把地面上的Avalon人也一併載走了。即使只有半艘,黑御柱一樣沒忘記她是保護生命的星船,
拆了美軍基地卻沒殺半個人。相較之下,當年在墨西哥拿槍威脅跟御柱的碎片玩的孩童們的美軍又如何呢?

在劣勢之下為了拯救人類幾乎什麼王牌都出盡了,最後只落得眾叛親離內外交迫,
要是我是第四御柱也會覺得「不知道為了什麼」而離開這世界。泰特菈人類那半知道是怎麼回事後其實並不反對,
說真的也盡力了。沒那麼幸運受銀連保護,不是日本人也不是美國人,
包括黑御柱在地球的故鄉墨西哥等第三世界國家的人,只能繼續餓死病死,死在毒梟的槍口下,
或美軍獵食者無人機的地獄火飛彈。他們,連見到甦醒的御柱的機會都沒有。

乘客們,青日人的靈魂呢?他們未必能,也未必想成為白蛇的一部份。
泰特菈呢?人類那半已經吞下了很多御柱的意志、本能、記憶,
成惠也很清楚,她一輩子都要帶著這些不相稱的包袱。

大局上掌權者像往常一樣為了利益與權力開戰,底下的人則消極悲觀,充滿無力感地拒絕了就在懷裡的救贖,
這才是アルマゲスト篇的真實。說起來,其實現實世界有時候也是這樣,但認同這樣的現實未免也太悲哀了些。